沈建立｜往事（三十一）训养的八哥成开封第一

我写作《往事》的目的是想通过我的文字记录，写下我幸福的童年，欢乐的少年，青年时代的不公遭遇，和随着父亲的平反，我结婚生子，又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记录以后的艰辛求学，工作经历，下岗失业，为谋生活而到处奔波等……，来展现我一生的基本面貌。《往事》不但记录了我一生的主要经历，更重要的是通过我写的点点滴滴能折射出我们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一些印迹，让我的后人能看到，噢，原来我的爷爷生活的时代是这个样子。

想的很多，不一定能用文字来完全表达我的心声，我的《往事》只能从全家搬迁到洛阳军分区大院，从我记事时开始写起……。

我这里说的开封第一，是指我曾养过一只八哥鸟，被鸟友们誉为开封第一。

一九九二年年底，完成了全年的工作，准备离开海口回开封过年。可是岳父大人交待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那一年，岳父大人已退休几年，不知听谁说海南鹩哥好，非让我给他买两只，我说海南那么热，咱开封冰天雪地的，带回来会冻死的，他说没关系，冻死算我的，照价给你钱。无奈，我只好想办法就是了。

跑遍整个海口市，也没找到一个花鸟市场，更别说哪有卖鹩哥的了，我只好求助在海口的北京上学时的同学符兴新。符的妈妈是原海南红色娘子军的老战士，爸爸是琼崖支队的老红军，告诉她原委后，没几天她打电话让我去拿鸟，我到她家后，见到一个笼子里有一只黑色带凤头的八哥雏鸟，和两只巧克力色，白尾巴尖，眼圈后带一块三角形黄色耳袋的鹩哥雏鸟。我看到后喜出望外，问她在哪儿买的，多少钱。她说是她老公托人在澄迈老家山里捉的，不要钱，我只好连声道谢。

听说船上火车上都不让带宠物，我就想办法找了一个纸箱，在纸箱上面扎了一个洞，正好鸟笼的提手可以穿过，这样提着鸟笼就像手里提着一个纸箱，一点不引人注目。就这样带着鸟笼顺利地上了船，在船舱里打开了纸箱给鸟儿添水喂食也没人管，到了火车上在卧铺车厢安顿好一切，又打开纸箱给鸟儿透透气，这时走来一位列车员，看见我的鸟笼，只是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过去，这时，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后来听人说，只要你不是成批地贩卖野生鸟类，只是养几只当宠物玩，火车和轮船上是没人管的。就这样我顺利地把三只鸟从海南带回了开封。岳父大人见到鸟后，如获至宝，高兴至极，为了答谢我同学送他的鸟，岳父在开封还特意地买了两只小百灵鸟，让我带回海南送给我同学的爱人，作为回报。因为百灵鸟是出生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海南是很少见到的，所以，能在海南见到百灵鸟，对于养鸟人来说，那是很珍贵的礼物。

岳父大人从此就有事干了，每天清晨起床后，肩担两只鹩哥笼，手提一只八哥，不是从西门外的梁园新村步行至相国寺前门，就是到汴京公园西侧的鸟市，跟那些爱鸟的老头们一起溜鸟，很快那只海南八哥在岳父的调教下，竟然会说，八哥，你好，新年好，请坐等五六句话了，并且还会以响亮的口哨声吹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调调来，那两只鹩哥不知是因为年龄大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是一句人话都不会说，只会本声地嘎嘎乱叫。

一九九四年夏季的一天，岳父退休后又返聘到西郊大毛纺厂财务科，帮助工作。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骑车经过汉兴路和西环路口拐弯时，被一辆市冷冻厂酒驾司机的黑色小轿车撞倒，一个星期后，在一五五医院不幸去世。我们帮助料理完岳父的丧事后，我先行把那只会说话的八哥拿回了家，毕竟那些鸟是我孝敬岳父大人的，他们也无话可说。过几天又去岳父家时，他们已把那两只鹩哥鸟拿到鸟市卖了，我心想如果不是我先把八哥拿走，他们也会三分不值两分地把八哥卖了。

自从我把那只会说话的八哥拿回家后，妈妈和全家人都很喜欢。清晨我把鸟儿挂到院里的蜡梅树上，它就在那儿“八哥你好，新年好，”就那几句话反复地说个没完，高兴时再吹一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口哨，很是有意思。妈妈还说这鸟儿一个劲的说话会不会累着，邻居阿姨还说这八哥不但会说话，还会吹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呢。晚上没事时，我就把八哥在屋里放出来，让它在屋里随便飞。很快这小八哥就和我们全家人熟悉了起来，它一会儿落在我的头上，一会儿飞到妈妈的肩上，还不时地站在妈妈的床头说上两句话，逗得大家很是开心。

不久我就发现这只八哥在它高兴时就叨叨那几句话，不高兴时，你逗它它也不吭气，而且在它高兴准备说话时，总要怂怂肩，炸一下脖子上的颈毛，然后才开口说话，我发现这个特点后，就故意在它不说话时，有意地用嘴发出嘎嘎它本声的叫声，看它颈毛炸开时，猛地说声“八哥！”它就会本能地反应叫出“八哥”，就这样在我多次的诱导下，这只聪明的八哥学会了和我对话，就它会的那几句，只要我一逗它，我说哪句，它就会跟着我说哪句，只要我用口哨一吹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头几个音，它就会跟着你吹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口哨。

一个星期天，我要到鸟市给八哥买点鸟食。就顺便把八哥也带上了，刚到鸟市就有几个人凑到跟前看我的八哥，其中有个人轻蔑地问道：“你这八哥会说话吗？”我说：“当然会说话了。”他说：“我不信，你让它说几句让我们听听。”我说：“行啊，让它给你们说几句。”这时，我把鸟笼高高的地举起，嘴里嘎嘎地响了几声，八哥一听我的叫声，立马炸起颈毛，我抓住时机叫声：“八哥！”它随着我的声音也叫了声：八哥，我接着说声：“你好！”八哥又跟着我说了声：“你好。”我自豪地对那个年轻人说道：“咋样？我的八哥会说话吧？”他惊奇地说道：“这只八哥真会说话。”

这时，汇集了好多人过来看热闹，我一看这情景，又高高举起八哥笼，逗着它说了那几句会说的话，这时，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我又即兴地让八哥吹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口哨，这一下不得了，看热闹的人群个个赞不绝口，都说这只八哥地道。这时，那个年轻人说到：“老兄的这只八哥是开封第一。”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顺口问道：“咋叫开封第一呢？”他说：“好多人都说自己的八哥会说话，可没有一个敢拿到鸟市上炫耀的，你的八哥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和你对着说，当然是开封第一了，谁不服拿来自己的八哥和这位老兄的鸟比比嘛。”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脸上乐开了花。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他又对我说：“老兄，看你穿着七匹狼名牌的夹克，这只八哥你训养的也不错，可惜你不是个玩儿家。”我一纳闷，随声问道：“你说玩儿家是啥意思？”他指着我的八哥笼说：“你看你的鸟笼，破旧不堪，里面的食碗，还有一只是用旧药瓶凑合的，真可惜了你的这只好八哥。”噢，我一听原来如此。是的，这个破鸟笼确实不配我的这只好八哥，就说：“走，跟我一起去买好鸟笼去。”找到了路边那一家最大的鸟笼店，我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一个最好的八哥笼。”老板对我说：“八哥和鹩哥用的是同一种笼，我的好鹩哥笼在家放着呢，如果你要，我现在立马回家给你拿。”我说：“行，还要给笼里配一套最好的食碗。”老板说没问题，随即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走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老板提着一个崭新的大鸟笼，里面还配好了一套钧瓷精美漂亮的小碗，有吃食的、喝水的、喂虫子的，那两只大的食碗，扁扁的像饺子，青灰的底色上，开片均勺，碗圈镶着一条紫色的唇边，正面分别画有八仙过海的图案，看起来古色古香很有派头。我一看心里非常满意，就问老板：“这笼加上整套食碗要多少钱啊？”他说：“别人要得六十，今天开张第一炮，你给五十块就行。”心里高兴，说五十就五十。付款后，提着鸟笼拿着八哥，满心欢喜地回家去了。那时的五十块钱也不是个小数，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呢。

八哥是一种杂食性鸟类，平时喂一些小鸡饲料，就是主食，还可喂一些肉食，如面包虫等，增加营养。养任何鸟，夏天不能断水，冬天不能断食，这是养鸟人的口头禅。八哥杂食啥都吃，什么西瓜皮，苹果核，反正人能吃的东西它都吃，像喂鸡一样容易。可八哥吃食有个坏毛病，它的嘴在食罐里乱拨乱挑，一罐食不能装的太满，就那样它吃一半，还能给你抛撒一半。特别是夏天，你给它扔块西瓜皮，它吃着甩着，把个鸟笼里面弄得腌哩粑臜。平时，我就把八哥放在旧笼里任它糟践，可一到星期天，我就把新鸟笼擦洗一新，放点食，添点水，再把八哥请到新笼里，往自行车把上一挂，就直奔鸟市了。

开封鸟市位于汴京公园西侧，城墙新开门内侧的北面，顺着城墙原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小路，现在已拓展为一条内顺城的大马路了，在这个路口的两侧，有三四家专门卖鸟和各种鸟笼、鸟食及养鸟用具的专门商店，往北走，两旁的树上都扯满了铁丝，专门供那些卖鸟的和溜鸟的人用。一到星期天，就挂满了各种笼养鸟，有爱鸟人钟爱的画眉、白玉、虎皮鹦鹉、牡丹鹦鹉，白文，灰文，腊嘴、鸟鸫百舌，红蓝靛颜，金翅黄雀、锈眼、八哥、鹩哥、相思鸟等。有人喜爱鸟各色艳丽的羽毛，有人喜欢听鸟儿娓娓动听的歌唱，可是八哥虽没有艳丽的羽毛，也没有动听的歌喉，但它能学舌说话，这聪明的一招，使它能在百花争艳的宠物鸟里占有一席之地。

我为什么没在鸟市里提及开封人情有独钟，大名鼎鼎的百灵鸟呢，它还真有点特别，除了春天那些鸟贩们从内蒙倒来的百灵雏鸟外，鸟市上却见不到有成年的百灵鸟。开封有一帮一帮的百灵鸟爱好者，他们都是三五成群，或者是一、二十人把百灵鸟笼放在市内有空闲地方的马路口，让鸟儿熟悉嘈杂的环境和车水马龙的声音，用这种办法锻炼鸟儿的胆量，这种溜百灵鸟的方法，也是开封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据说，他们的一只百灵鸟，能养几十年，有的能站在台上展翅高歌，边舞边唱，这样的好百灵，一只能卖一千多块呢。

那几年，一到星期天，我就用干净漂亮的新笼装着那只海南八哥去鸟市玩，熟悉我那只八哥的鸟友们看到我都会说：那个玩八哥的老兄又来了。

天长日久，每到星期天的鸟市上，我总能看到一位年纪在六十岁上下，衣着整齐讲究的玩鸟人，他个子不高，细皮白肉，精神矍铄，头上总爱戴一顶花格的鸭舌帽，脚蹬两只锃光发亮的皮鞋，每次来鸟市玩，总爱变幻着手里的鸟笼，每次的鸟笼里总是有不同品种的小鸟，小绣眼，十姊妹等小体型的鸟，他的鸟笼不但干净整洁，而且食碗和各种装饰物也特别精巧讲究，笼顶部与笼抓中间装有红色或蓝色或黄色的宝石，笼内有市面上见不到的精美鸟缸和小巧灵珑的玉石花瓶，点辍其中，更是别有情趣。就连那托盘上，每次都要换上干净的衬布，细看小鸟的几粒粪便都显的那样干净。他的大拇指扣住玉环扣，玉环扣上的金丝线牢牢地拴在笼的中间，四个指头托着精美的鸟笼，在鸟市上慢悠悠地闲逛，众多养鸟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那位吹捧我八哥开封第一的哥们儿，对我说：“老兄，你看那爷们儿，才是个养鸟的玩儿家。”

由于这只八哥我已养熟，所以，我就试着让他出笼，在院内自由飞翔。试飞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把食缸取出，第二天早上，在它饿肚子时，把它放出，这时，我手拿面包虫慢慢引诱它，嘴上叫着八哥，手里晃动着虫子，它一听到叫声，又看到虫子，不自觉地就飞到了我手上，让它吃完虫后，再次放飞它，就这样多次反复地训练，八哥就能条件反射地一听我的呼唤声，它就能飞回我的手上。

一天，八哥正在院里的葡萄架上自由地玩耍，我那八九岁的外甥从西郊来我家，刚进院门没几步，八哥看到有生人进院，就飞扑了上去，往他脸上乱抓，小外甥吓得直叫，我赶快把八哥赶走，小外甥摸着脸上的抓痕，委屈地流出了眼泪，到屋里还撅着嘴，半天不说话。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八哥的领地意识非常强，还会看家护院呢。

那时，我家吃饭时，可爱的小八哥都会飞上饭桌凑热闹，我们吃啥，它都跟着吃啥，吃炒鸡蛋就掰给它一块，吃炒肉片就撕给它一条，它是毫不客气，来者不拒，就这样可爱的小八哥成了我家的一员。

大概是一九九七年的秋天，八哥到了该换毛的季节，可那年它褪毛特别困难，慢慢褪去了乌黑发亮的羽毛，新羽长得很慢，而且还不整齐。有天早上我去上班，看着八哥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它看我来到笼前，慢慢地抬起头，对着我说了声：“你好。”我心头一阵心酸，心想你还能和我说话呢，看了它一眼，就去上班了。中午下班到家后，我赶紧去看八哥，谁知它静静地躺在笼底长眠了。我心爱的八哥死了，我从笼中拿出八哥已僵硬的尸体，抚摸着已经不整洁的羽毛，找来了一个盒子，用铁锹在院中挖了个坑，把我那心爱的八哥埋葬了。

据养鸟书上介绍，八哥的寿命一般在十一、二年，公八哥的寿命短些，我的那只纯海南八哥是只母八哥，可惜只活了五年多。最后，我总结经验是，那只八哥是得了心脏病死的。为什么我这样说呢，因为笼养八哥不能吃的太好，因为它天天圈养在笼里，活动量不够，我又天天给它大鱼大肉，胡吃海喝，肥胖的要死，不得高血压心脏病才怪呢，看着它天天吃好的，实际上是害了它。总结了经验后，在我以后养的几只八哥里，都注意荤素搭配，经常多给它们喂一些水果核。

在那只海南八哥死前，我曾在鸟市上花三十块钱买过一只小八哥，我并没有刻意地去教它说话，但它跟着老八哥也自然地学会了那几句话。老八哥死后的第二年春上，我又花四十块钱买了一只黄爪黄嘴品种较好的一只小八哥，并每天早晚精心地教它说话。小八哥的训养也很讲究，从市场买回还没扎满毛的雏鸟，喂食是用小鸡饲料用牛奶泡软后，再加上嚼碎的花生米，和上一些鸡蛋黄，搓成枣核大小的颗粒，等小八哥饿时张开了嘴，就把颗粒塞到它的嘴里，它就会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这样像喂小孩似的，每天喂它五六次，每次喂完食后再用注射针管吸上清水，给小八哥注入点水，这样小八哥酒足饭饱后，就自然地缩着脑袋休息去了。

教八哥说话，要等小八哥的羽毛丰满后，在每天的早晨和傍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耐心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并且注意要口齿清楚，说一句顿一下，然后再接着重复上一句。这样一般一个星期的时间，它就会说这句话了。等到它完全会说这句话了，才能用同样的办法去教第二句，一般八哥在半年内能学几句就是几句了。超过半年大了以后，再教它什么话都学不会了，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

那时，在养鸟书的介绍下，和一些养鸟行家的指导下，我也学会了给八哥捻舌，在小八哥满月羽毛丰满后，找一些香灰或者烟灰也行，找个人搭把手，左手抓住八哥的身体，右手掰开八哥的嘴，这时抓住八哥的舌头尖，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一点香灰在八哥舌尖上，上下轻轻揉搓，最多七八下，就会把八哥舌尖上的硬壳揉搓下来。捻好舌后的半天时间里不要让八哥喝水，因为此时八哥的舌尖上会带有稍许血丝，这时喂水是害怕八哥的舌头会发炎。以后，在有些鸟书上看到八哥不用捻舌也会学说话，因为八哥的发音是用的喉咙，不知真假。

那只黄嘴黄爪的八哥，我非常喜欢，在我的精心调教下，它已会说十几句话了。而且还会连续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等长句子的话。门口邻居有个小名叫八斤的老弟，非常喜欢我养的八哥，我就把那只会说几句话的八哥送给了他。没多久八斤的岳父见了那只八哥，非常喜欢，非要拿走玩，他也没办结，只好让他岳父拿去养了。他老岳父家住南关，没事时老头就拿一盒面包虫，拎着八哥上街去显摆。一天一个人看着这只会说话的八哥，非要出一千块钱买，那老头说啥也不卖，说这只八哥是我女婿的，我咋着也不能卖。

八斤儿告诉我这件事后，我说你咋不让你老丈人卖了，用一千块钱能买多少只小八哥？又是那样，老头过于宠爱那只八哥，天天大量喂面条虫，没多久又是因为肥胖得病死了。我仅剩的那只黄嘴黄爪的八哥放在新笼里养的挺好。一天，八斤来找我玩说：建立哥，你这只好八哥让我拿去玩两天吧？我也没多想，就嘱咐他一定要养好，他说：行，没问题。就把八哥拿走了。没过几天的一个早晨他迷瞪个脸来找我说：建立哥，你是不是把八哥拿回来了？我说：没有啊，他又说：我把八哥挂在了窗外，在家和朋友喝了一夜的酒，早晨醒来不见了八哥，连笼也没有了，我无言以对。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再到我家玩了，因为我老伴非说他把我那只最好的八哥卖吃了。只要他有事来家找我，我老伴也不吵他，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他。八斤儿以后给我说，我以后不敢再上你们家了，嫂子一见我就瞪眼，瞪的我心里直发毛。

以后，我又和干哥宋茂才一起训养了两只黄腿八哥，那两只八哥训养的最成功，会说二十多句话。特别是宋哥教它们一句话：“枪毙贪官。”并且是一连说三遍，说完枪毙贪官后，紧接着就喊：“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一天，我拿了其中的一只去鸟市上玩，在八哥连说了三遍枪毙贪官后，有人接话了，他说你这只八哥不能当礼品送人了，如果它到了当官的家里，天天喊枪毙贪官，那当官的还不得烦死，现在当官的有几个不是贪官？

年轻时光，先后养了几只八哥，小八哥给我和家人带来了无尽的乐趣。特别是第一只海南八哥，还被鸟友们誉为开封第一，感到很自豪。现在年老体衰，已无精力再训养八哥了，只能顺其自然摆弄一些简单的花草，现在偶尔在街上或鸟市上见到别人养的八哥，还是觉得那样亲切。

养只八哥鬼精灵，

清晨院中听它鸣。

点头说话先问好，

鸟友誉它第一名。